飞鸟妈妈还以为对方窥视了自己的小心思,一时间有些慌乱地缩了下放在桌面的手。远山奇怪地看了她一眼。
好在西野妈妈只是略失神地低头望着已经空了的小酒盅,“我有些难以整理现在的想法,不好意思两位,我这次到东京来,是想给娜娜一个惊喜的,那孩子最近的声音听起来似乎很没精神,我以为是因为年关将近思乡情切,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这一回事。”
“哈哈,”她略带自嘲地笑,“我……我好像又会错意了。”
可能是猝不及防接收到关于女儿的如此巨大的信息量,西野妈妈明显情绪失落。
飞鸟妈妈突然羞愧起来,“西野桑,这不是你的——”
“我很难支持那孩子的恋情,”西野妈妈重申道,这次她吸了口气,声音不大却清晰有力,“也无法说服自己不反对那样的……那样的行为。”她双手手指捏在一起,显示出挣扎而纠结的思绪。
“……”
对面的两人沉默着,显然听出了语气中蕴藏的转折意味。
果不其然。
“但是,我没办法训斥那孩子。因为,它或许不合时宜,但绝对算不上是一件错误的事,你说对吧,五更桑,斋藤桑。”西野妈妈抬起头,无奈笑着望向两人。
在座的三人,不,四人,显然都是如此认为的。不然早就在察觉事态的一开始就竖上“前方危险,此处禁行”的路牌标志了。
就像不能涉水,不能玩火一样,前者险在深浅难测,后者容易引火烧身。
可西野妈妈明显要比远山和飞鸟妈妈更有魄力,犹豫归犹豫,却并不妨碍顺从自己的心意。
“不过我会和那孩子表明自己的态度。”
“那西野桑你的态度是……”
“反对,不支持。”
对方说的如此言简意赅,倒让飞鸟妈妈错愕。她还以为对方会更举棋不定些的。自己得知小飞鸟的心思时,也意乱了好一阵子才下定决心的。
西野家这对母女,确实有某种共同的意志,像是退潮时才得见的礁石一般,平时日能看到的,只是海潮舒展时的温和与包容而已。
也难怪小飞鸟这种张牙舞爪的小鸟雀争不过七濑酱。她想。
“话虽这么说,”礁石再次被潮水覆盖,西野妈妈的表情变得温顺许多,为难地抿着嘴唇,“……我能做的也只有表明自己的态度而已。最重要的还是要看娜娜本人想怎么办,那孩子,别看外表柔柔弱弱的,骨子里一直很倔,认定的事,恐怕很难回头。”
可能是飞鸟妈妈自己想多了,她总觉得对方说这番话的时候总有意无意地瞥向远山,意有所指。
“不过分手的决定是七濑酱自己做的,可能她早已经有所决断了吧。”飞鸟妈妈插话道。
“也可能是有什么隐情。”
“小女生哪有这这么多弯弯绕绕,或许真的是看开了呢。”
西野妈妈下意识地想反驳,话到嘴边又觉得不妥。她本就不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