按说能举重若轻发如此笨重大刀者,在场的也不是没有几个,但要使急飞的刀形陡转,倏尔逆转直下,同时格挡三枚铜钱镖,这绝非寻常,在场的群雄能有此功力的难有二三人。张勘正正恼怒之际,蓦然见飞刀后跃出一人,不等刀落于地,长擘舒展,一式“苍梧龙爪手”连连使出,吸住了刀身,那柄刀滴溜溜转,便不再下落,人还未到近前,那把刀柄已握于手中,刀身平端,三枚铜钱已尽数接住。站稳了身形,那人才道:“今天运气不错,捡了三枚酒钱,可惜太小气了,就三枚铜钱。更可惜的是还浸了毒液。若以此买酒却是有失身份,不如奉还原主。”不等话音落尽,扬手将三枚铜钱同时抛出,如飞碟一般,去势缓缓,飞出半截,忽尔急迅加速,第一枚先行刚至,第二枚又击打到第一枚上,第三枚复又击在第二枚上,扁扁一片铜钱,于飞行中能相互击中,手法之准,用力之巧,路线又非常平直,显然其意不欲伤害张勘正。张勘正忙以刀背相拒,三枚钱镖聚力一处,力道着实不小,镖一触刀背,便不由自主向后退出一步,本以为能立住脚根,哪曾想那第二道力又至,脚下站立不住,又向后退出一步,稳了稳身形,第三道力来势更猛,不及思想双脚齐齐向后滑出,险些跌倒。众人俱都惊骇,以张勘正之功力,尚且不能接稳这三枚铜钱镖,看来此人定然是出身于武术世家无疑。再看那青年,白衣素袍,面目清秀,却无人识得他是哪家公子。
那白衣青年目视远处,毫不把众人看在眼里,抬右臂伸中指,环指一周说道:“以多欺少,暗器伤人,算哪门子英雄大会?”
张勘正业已领教过了眼前这青年的本领,不敢怠慢,却又猜测不透是武林中哪个名门之后,便低声问道:“敢问少侠何门何派?师承哪位高师门下。”
那青年对张勘正却如同视而不见一般,仍自顾说道:“这里的人个个自称英雄豪杰,却不见得做过什么为国为民的好事,倒多半是鸡鸣狗盗之徒,伙聚成帮,拉拢成派,做些丧天害理之事。”一指张勘正道:“你,反而问我何门何派,岂不是在侮辱我吗?”张勘正一听,心里有气,但今天这大会意在宝盒及五虎六侠,不便多生事端,何况这白衣少年出言狂傲,想必定是大有来头之人。武林大会声势不小,势必会引来不少侠隐高手,还是少树劲敌,先忍为妙,以免误了大事。故而仍和气道:“在下孤陋寡闻,不识得公子刀法。想必家学渊博,在下眼拙得紧,猜测不透,还请示下,何门何派,尊姓大名?”张勘正一忍再忍,礼数周全。那少年却仰天大笑道:“我姓氏也不尊,名也不大,我爹爹叫韩大寒,我娘韩小寒,生了我这么个儿子起名叫韩少寒。至于门派吗?我家有三进院落,前院有前门,中院有中门,后院有后门,共有三重院,三重门,你所问门派不知是何意思,我想,必是‘三重门派’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