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逐贫端起来,品饮一口,道:“啧,好酒。好虽好,不过实在不值得这般费时费力,耗损粮果。”
白衣轻摇头哂笑不语,先前李煜一闻之下便赞叹“月露冷真乃人间极品。”白衣轻便想:李煜身世显贵,当然是酒中知音。便不再与杨农贫多说,转身去内间,拿出一只角闪石杯,递与李煜,李煜手握那只石杯,并不沉重,轻若无物,质轻而致密,剔透玉清,白衣轻斟上一杯道:“此杯为角闪石杯,就算是翡翠真玉杯亦不及它质轻而致密,更不及它色泽温润,乃是酒具中上上佳品。”李煜接过谢道:“白兄,这玉樽盛美酒,美意堪比美酒,在下感激不尽。”又拿出一只深绿翡翠杯递与西门照月,依年龄顺序一一斟满,最后只剩下一只酒杯,那只杯子褐黄色,犹如茶熏之色,杯壁纹理细镌,甚是精美,白衣轻目视林战道:“陆兄弟,你我二人共用此杯饮酒如何?”林战不甚明白,那几台之上明明还有好多陶杯瓷杯罗列叠放,为何不用,反而要两个人共用一只杯子呢?只是身为客人,不便多问。白衣轻看出林战的心思,便道:“陆兄弟想必要问为何那么多杯子不用吧。你有所不知,这饮酒品茶如同历炼人生三味,人生最难得一知己,饮酒最讲究的当是这酒具。饮品美酒若不用最极致的酒杯,又怎能品得出其中的神韵来。”
林战细细看了那只杯子,道:“哦,原来白兄手中这只杯子也是稀罕之物。”白衣轻以食指与中指捏着杯口,让林战细看,道:“此杯当属极品,是以终南山千年野生紫楝树根中间的木质雕塑而成,此树极为稀有,千年之树更为罕见,便是千年之木也不过盈手粗细,以这种杯子盛酒,气味馥郁,浓酽不去,说之言辞不尽,请陆兄弟一品便知了然。”林战接过酒来,放于鼻端细闻,但觉香气萦绕不去,气味幽远,小呷一口,只觉悠香含远,深匀绝致,自己自从跟随陈抗鼎逃亡之时到现在,品饮酒类虽然不下千种,但这般香艳却是绝无仅有的。一时兴起,拍案叹道:“果然好酒,平生不曾饮过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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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桌人正谈得兴起,忽听院中传来吵杂之声,吵声越来越近,忽见庭堂正门吱吱呀呀竟自开开了,院中一人手握长剑步路进屋内。白衣轻忙放下酒杯起身离座迎上前道:“师叔驾到,弟子有失远迎,还望恕罪。”在座一听是白衣轻师叔,也都随即站立起身。白衣轻喝退随后跟来阻拦来人的手下,正要上前扶请师叔入座,哪知那人冷颜不展,怒视白衣轻却一言不发。白衣轻见他脸色不妙,便打问道:“师叔面色不悦,难道弟子有不规之处惹事您生气了么?还请教导。”
那人冷冷道:“不敢。”只见他左臂未抬,五指并拢轻轻一挥,身后那扇门竟又自己关上。林战看得真切,那门距他少说也有一丈开外,竟能以轻挥手掌之功关闭,心中直叹这人功夫了得。白衣轻不敢再说话,只低着头等师叔教训。只听那人道:“把你手中的龙纹交出来。”白衣轻茫然道:“龙纹?什么龙纹?弟子没懂师叔的意思。”那人道:“嘿嘿,还在老夫面前装糊涂,今天你若不交出龙纹和剑谱,我就不让你喘着气出这门。”